沐小池拳頭緊握，顧虞就是這麽教小孩的。

心口的位置好痛，可一想到諾諾只是被顧虞教壞了，她的心還算平覆了些。

剛剛因為這個沖著諾諾大聲的吼，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著實不妥，讓諾諾和自己越走越遠了。

聽到‘姑姑才是我媽媽’這句話時，顧淵也為之一怔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凜然朝著樓下走去。

“諾諾，過來。”

他朝著諾諾招了招手，諾諾不滿地瞧了一眼沐小池，才聽話地朝著顧淵走去。

“你剛剛說什麽？姑姑是你媽媽，誰教你的？”

諾諾遲疑了，顧虞不讓他說的，剛剛被沐小池氣到了，所以才脫口而出。
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
諾諾懼怕顧淵那股嚴肅的氣勢，又加上顧虞和他說過不能說出叫媽媽這件事，一時間，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
就在諾諾不知道如何開口時，沐小池則嘲諷道：“敢這麽教諾諾的，還能有誰。”

諾諾已經被顧虞，教成了一個囂張跋扈，只會任性的孩子，這孩子，絕對不能再跟著顧虞了。

她害怕顧虞會用溺愛的方式，禍害諾諾。

顧淵擡眸瞧了她一眼，剛剛的那一幕又回蕩在眼前。

可她現在是個孕婦，他才沒有和她計較。

諾諾不滿地回嘴道：“壞女人，你別說話！”

諾諾的模樣，很明顯是在掩飾什麽，顧淵又不是傻子，自然是看出來了。

“當真是姑姑教你的？”

諾諾不敢在顧淵面前撒謊，再三思量下，還是誠實地點點頭。

看到諾諾點頭時，顧淵的心中五味陳雜。

晚餐時，顧淵便問起了顧虞。

“你怎麽讓諾諾叫你媽媽？”

顧淵的語調不輕不重，卻壓的顧虞喘不過氣來。

沐小池坐在一旁喝著湯，絲毫不去管這兩個人談論什麽，她只管吃飯就好。

自打沐小池懷孕後，晚餐的桌子上，便多了這麽一個位置。

原本她是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吃飯的，可只要看到顧虞因為她和顧淵同桌吃飯而坐立不安的樣子，她便不再拒絕和顧淵同桌吃飯了。

雖然顧虞很不情願和沐小池坐在同一張桌子上，卻又不得不忍著。

“諾諾和我說，為什麽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，為什麽我沒有的時候，我一時心軟，便讓他叫了我媽媽，

我也是個孤兒，知道那種沒有父母親的痛，看到諾諾這番模樣，便又想起了我的小時候，

才會一時情不自禁，讓諾諾叫了我母親，哥，你在怪我自作主張？”

只見顧虞說著這種謊言，連眼皮都不眨一下，沐小池真是佩服。

但是她的這番解釋，著實合情合理，縱然是沐小池，也無法反駁她的這番言論。

所以，顧淵自然而然就信了。

他垂著眸子，不急不緩道：“你依舊是他姑姑，媽媽這兩個字，別再教了。”

他雖然不怪罪顧虞，但卻依舊不滿意她讓諾諾叫了她母親。

顧虞嘴角扯開一抹僵硬的笑：“教都教了，怕是一時改不過來。”

只見顧淵放下碗，原本不重的聲音卻砸在了顧虞的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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